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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月4日抵达上海,直接就去了上海文化广场,那里是8日举办第四届“民族男高音”音乐会的地方。先期到达的舞台团队一定要我去看看演出场地、演员休息处,甚至贵宾接待室等。他们当面戏谑我:“郁老师做事事无巨细,为了防止你将来生气,一定要请你来看我们所有的准备。”我去看了,表扬了他们的好,也揶揄了自己的“细节决定成败”。

次日开了一天会。上午听先期团队报告演员的到位、乐团的排练等情况。二百余位参演者除一人因伤缺阵外,其余人悉数到齐。乐团排练从6日开始,负责合唱的姜丽娜老师提前一天已到,她是原总政歌舞团的合唱团团长,做此工作得心应手。下午演员统筹李玉、舞台监督郑国梁汇报流程,并与我一起撰写了串联词。这次音乐会的主持人也是由我担任,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字:省钱。哦,是一个词、两个字。晚上,刚在成都分别仅两天的“高研班”的几位上海同学请我吃饭。嘿嘿,大家都懂的,现在“请吃”,会有点讲不清,而“去吃”,又会有点拎不清。不过我想想还是去了,这人世间的师生情可贵啊!我特别珍惜。尤其是这次高研班,上海音乐学院竟有十二名学生参加研读。其中有两位博士生,好几位研究生,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。

吃完晚饭回到下榻宾馆加班分票。负责票务的演出统筹丁金龙焦头烂额了,演出场地的同志说,一票难求!我安慰小丁,君莫愁,此当喜哉乐哉美哉才对呢!

6日早起床后,如是这般地记了篇流水账。都说时光如流水,日子过得如流水,那么生活中的你我,就都是记账先生。每天一篇账,每年一本账,人人都有好账、坏账,还有呆账、烂账。聪明的人会把坏账弄成好账,愚蠢的人会把好账弄成坏账。

如今的我,最喜欢的是每天都有流水账可记。因为有账记是有事做,而我就喜欢有点儿事做。更因为“流水”一般是指流量不大、流速平缓的水,清澈透明的水,安静悠然的水。若吾之心,如当下之我。

8日晚演出结束,这一页就翻过去了。这“一页”虽不华丽高贵,很如蒿似芥,但却凝结一众心血,若石甚铁。有人说,中国的民族音乐史会记下这一页。

9日早,歌唱家们陆续踏上归途,有回黑龙江、辽宁的,有回广东、海南的,也有回山西、内蒙古的,还有回甘肃、青海的。作为音乐会中年纪最大的老者,我唯有一片衷心的祝福,恭祝大家一路顺风。

高高兴兴地过每一天,即便周围有很多不高兴的事,因为我们可以唱歌,可以用无价、无畏、无愧,甚至无如的歌声来抚慰我们的心灵,滋润我们的情怀。

一页已然翻过,让我们齐心携手,从头再来,谱写新的一页。(郁钧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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